NFT 簡史:跨越六十年的 NFT 群星閃耀時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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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FT 簡史:跨越六十年的 NFT 群星閃耀時刻

我們每個人,都是一個 NFT。

撰文:0x11

萊布尼茨說,世界上沒有兩片完全相同的樹葉。這句話換成今天時髦的技術載體來表達就是:我們每個人,都是一個 NF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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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FT,相信今天加密世界的每一個人都不陌生。在過去兩年,它像一陣颶風,刮遍加密世界的各個角落,甚至穿透那道窄門,抵達了遼闊的物理世界。一個代碼隨機生成的像素頭像以 2,370 萬美元成交;加密藝術家 Beeple 的作品《Everydays:The First 5000 Days》在佳士得拍得 6,930 萬美元。

或許你難以理解,這些毫無作用甚至沒有美感的圖片為什麼這麼值錢?在近期加密寒潮的衝擊下,曾經如日中天的 NFT 突然跌落神壇,日成交額從巔峰時期的 36 億美元跌至近期的 2 億美元。於是有人唏噓:NFT 神話破滅了。

NFT 歷史成交額走勢,數據來源:NFTGo

如果就此將 NFT 與歷史上臭名昭著的鬱金香泡沫混為一談,未免有鼠目寸光之嫌。黑格爾曾言,「存在即合理」。關於 NFT 價值和前景的討論分析已經屢見不鮮,而答案也是見仁見智。這裡,我們想回到源頭,用幾個人物和故事串聯起 NFT 的發展軌跡,以此來解答你心中的一些疑惑。

NFT 的發展是具有明顯的階段性特徵。第一個階段在比特幣誕生之前,NFT 思潮和概念在此萌芽;到了比特幣時代,NFT 有了實驗的土壤,開始了早期探索;最後的以太坊時代,NFT 迎來了生態的全面爆發。下面就讓時間回撥到 60 年前,開始講述我們的故事。

萌芽時代

安迪·沃霍爾:精神旗幟

一切從一幅畫開始。

《金寶湯罐頭》,安迪·沃霍爾於 1962 年創作

這是一組整齊排列的 32 個罐頭,就像超市貨架上的陳列,每一個看起來近乎一樣,區別在於每個罐頭標註的口味不同。這幅看起來略顯「單調無聊」的《金寶湯罐頭》卻在 20 世紀後半葉掀起了一場藝術風暴,它的作者安迪沃霍爾被譽為波普藝術教皇,並憑藉一系列近似風格的作品躋身世界頂級藝術殿堂,成為比肩畢加索、梵高的傳奇藝術家。

而這幅畫的最初的創意來自一個朋友無意中話:你把每天中午吃的罐頭畫出來,會怎樣?安迪·沃霍爾被一語點醒,在畫完上面的《金寶湯罐頭》後,又開始了一系列類似風格的創作,只不過主題變成了瑪麗蓮夢露、政治領袖、以及他自己。

安迪沃霍爾自畫像,他沒想到的在其去世三十多年後,這三幅頭像被製作成 NFT,並最終以 280 萬美元成交

如果仔細觀察安迪・沃霍爾的作品,很容易發現它們都有一個共同的邏輯:簡單重複的主體疊加隨機變量。英國《衛報》曾評論道:「沃霍爾在展現重複的力量上是專家,通過重複,他增添了一些東西,沒有讓我們感到乏味,也沒有消解事物本身。」他的創作和生活都在實踐這種重複,「我喜歡不斷重複的事,我二十年都吃相同的早餐 」。

這種毫無顧忌地大膽重複,在人類藝術史上絕無僅有。有人質疑他的作品不是藝術品,而是工業品印刷品。這種不斷重複的「印刷品」為何能成為人類藝術的瑰寶?

藝術之所為藝術,它的價值從來不是源於視覺上的美感,而是背後蘊藏的人文精神。用安迪・沃霍爾的話來回答:

美國最偉大的地方在於開創了一項傳統:最富裕的消費者與最貧窮的消費者基本上購買相同的東西。

你可以在電視上看見可口可樂,你知道總統喝可口可樂,伊麗莎白·泰勒喝可口可樂,然後你想想,你也可以喝可口可樂。可口可樂就是可口可樂,沒有錢能讓你買到比街角流浪漢所喝的更好喝的可樂。所有的可口可樂都一樣,而所有的可口可樂都很好喝。伊麗莎白·泰勒知道,總統知道,流浪漢也知道,而你也知道。

這就是安迪·沃霍爾作品所揭示的工業時代的人們普遍的精神狀態。任何一個普通人都能掏出腰包享受和國家總統、女王一樣的可樂和漢堡,在某種程度上,你與那些聲名顯赫和腰纏萬貫的人沒什麼不同。那麼,什麼是不一樣的?

正如那整齊排列的 32 個罐頭,它們的區別是口味;而工業時代大眾之間的微小變量,這就是每個人成為他自己的根本。於是,安迪·沃霍說出了那句經典語錄:「在未來,每個人都會出名 15 分鐘。」因為每個人都與眾不同,那些大量重複的特性才凸顯了那微小的不同之處。

到這裡,你是否發現安迪沃霍爾重複主體加隨機變量的風格,與 FT(同質化代幣)到 NFT(非同質化代幣)的思想根源如出一轍,既然一枚比特幣等於一枚比特幣,那麼如果我想讓自己手中的比特幣與眾不同,要怎麼辦?

不過在安迪沃霍爾的時代,沒有比特幣,沒有 NFT 甚至互聯網也才剛剛萌芽。

安迪沃霍爾的故事並沒有隨著他本人在 1987 年去世而結束,波普藝術在之後經歷了發展,成為主要藝術流派之一。而後來的波普藝術家班克西、村上隆與草間彌生,也宿命般地在 NFT 浪潮中留下了足跡。

知名街頭藝術家班克西的《傻子》,該作品創作於 2006 年,意在諷刺膚淺、過度膨脹的藝術市場。畫作描繪了一個擁擠的拍賣大廳,拍賣師旁邊是一件鑲有華麗邊框的作品,上面寫著:「我不敢相信你們這些傻子真的買了這個。」

2021 年 3 月,街頭藝術家班克西的作品《傻子》被一群藝術愛好者燒毀,隨後其電子版本被製成 NFT ,以 38 萬美元(原作品價格的 4 倍)賣出。這群瘋狂的愛好者甚至在社交媒體上對燒畫全程進行了直播,他們還表示,燒畫 「本身就是一種藝術表達」。

這都是後話,安迪沃霍爾去世後的第六年,在與藝術毫無關聯的密碼學領域,一場思維實驗帶著 NFT 概念的雛形緩緩來到歷史舞台。

Hal Finney:NFT 概念先驅

1993 年,一位名叫 Hal Finney 的密碼學家在給密碼朋克成員的一封電子郵件中,提到了加密貨幣交易卡的概念。

Finney 在郵件中這樣介紹:

我對購買和銷售數字現金的想法多了一些思考,我想到了一個展示它的方法。我們在買賣「加密交易卡」。密碼學的愛好者會喜歡這些迷人的密碼藝術的例子。請注意它完美的組合呈現形式是——單向函數和數字簽名的混合,以及隨機盲法。這是一件多麼值得珍藏和展示給你的朋友和家人的完美作品。

他還描述了加密貨幣交易卡的稀缺性,「它們有各種各樣的屬性,從常見的 1 到稀有的 50,一直到極度稀有的 1000。」

這段話基本上勾勒了今天 NFT 的雛形——數字藏品。可惜的是由於技術的局限,這一設想並未在當時實現。

命運在關上一扇門時,又打開了一扇窗。 Finney 在密碼學領域持續的努力最終沒有付諸東流。 2009 年 1 月 3 日,一個全新的世界打開了,因為這一天,比特幣誕生了。

Hal Finney 成為比特幣最早的開源貢獻者之一,同時他也是世界上第一個接受到比特幣轉賬的人。甚至,他被認為是化名「中本聰」的比特幣發明人真身之一,但是這個說法被他本人否認了。

而關於十六年前那封郵件中提到的設想,不知是被他本人遺忘了,還是礙於身體狀況惡化沒有實現。 2009 年 10 月,Hal Finney 宣稱自己患上了罹患肌萎縮性脊髓側索硬化症,最終在 2014 年 8 月,他與這個剛剛鋪展開的新世界永久告別了。

在比特幣的世界,新舊事物在這裡碰撞、萌芽、生長。 Finney 當年未完成的設想後來也在比特幣上實現了。

比特幣時代

2012 年 3 月,一個名為 Yoni Assia 的人在自己的網站裡寫下了《bitcoin 2.X (aka Colored Bitcoin) – initial specs》的文章,介紹了他關於 Colored Bitcoin(彩色幣)的想法。

在這篇文章裡,彩色幣設想在比特幣網絡上創建新的代幣,這個新奇的想法立刻吸引了比特幣社區一群人的興趣,他們參與到這個想法的討論與完善中。隨著越來越多的人加入,彩色幣的功能被不斷擴充,由一個簡單的想法變成了一份完整的白皮書。後來締造以太坊帝國的天才少年 Vitalik Buterin 就是其中之一。

被完善後的彩色幣核心思想是:

「如果能對比特幣做標記,且這些被標記的比特幣能被追踪到,那麼這些特殊的比特幣就能產生許多其他的用法。」

在技術邏輯上,彩色幣就是小面額的比特幣,只不過它們被標記了額外的數據,以此來代表多種資產並具有多樣用途,包括財產、優惠券、發行公司股份等。

但是彩色幣的局限也相當明顯,那就是給原本差強人意的比特幣網絡帶來災難性的性能壓力。在社區持久的爭論中,彩色幣遲遲沒有盼來落地應用的時刻。

直到 2014 年初,名為 Robert Dermody,Adam Krellenstein 和 Evan Wagner 的三位青年創立了一個叫作 Counterparty 的項目。它將彩色幣的思想快速落地,通過在比特幣交易腳本中寫入數據,來完成一般比特幣軟件無法實現的功能。 Counterparty 支持資產創建,擁有去中心化交易所、XCP 合約幣及許多項目和資產,包括卡牌遊戲和 Meme 交易。而真正推動 NFT 出現的便是在 Counterparty 上創建的「Rare Pepes」——將熱門 meme 悲傷蛙做成了 NFT 應用。

到這裡為止,那些在加密貨幣歷史河流中閃現過的名字,無論是加密貨幣交易卡,彩色幣還是 Counterparty,在數年後蜂擁而入加密用戶的印像中已經成了古老的紀念碑,甚至從未聽過。他們第一次接觸到 NFT 可能要等到 2017 年的 CryptoPunks,或者之後名噪一時的加密貓。

以太坊時代

「如無必要,勿增實體。」比特幣是奧卡姆剃刀原理成功應用的典範,作為一個點對點電子現金系統,它的成就毋庸置疑;但要帶領整個網絡世界邁入加密世界,它卻力有不逮,成為「世界計算機」的任務還要交給它的追隨者以太坊來實現。

2013 年,曾經彩色幣白皮書眾多作者之一的 Vitalik Buterin,在以色列旅遊途中,遇到了兩家正嘗試開發基於比特幣智能合約的公司。 Vitalik 被這個想法吸引了,他向當時正在研究比特幣擴展性的 Mastercoin 社區提出了一個設想:為比特幣開發一個智能合約平台,讓用戶可以方便快捷的編寫腳本。遺憾的是 Vitalik 的提議沒有被接受,失望之餘,他轉頭研究一個全新的智能合約平台,於是在當年 11 月,以太坊白皮書誕生了。到 2015 年 7 月,以太坊主網上線,一個新時代就此拉開序幕。

以太坊之所以成為去中心化應用的樂土,得益於 Fabian Vogelsteller 在 2015 年 11 月提出 ERC-20 標準。 ERC-20 提供了一系列標準接口,允許開發人員構建可與其他產品和服務互操作的代幣應用程序,孕育了第一次加密應用大繁榮,後來的 2017 年粗暴的 ICO 牛市與此不無關係。以太坊官網文檔中這樣介紹這個標準:

ERC-20 引入了同質化代幣的標準,換句話說,它們具有使每個代幣與另一個代幣完全相同(在類型和值上)的屬性。例如,ETH 就是 一個 ERC-20 代幣, 1 ETH 永遠等於另一個 1 ETH。

這一段描述中的核心:一個代幣等於另一個代幣,很容易讓人朝著相反的方向去思考:一個代幣如果不等於另一個代幣,可以用來幹什麼?最先回答這個問題的是以太坊上的 NFT 先驅:CryptoPunks。

CryptoPunks:歷史的交匯

這是一個風雲際會的時代,這也是科學與藝術的一個交匯點。五十多年前《金寶湯罐頭》的劇本在以太坊上重新上演。

這一組排列整齊的頭像,是不是和五十多年前《金寶湯罐頭》散發著類似的韻味:重複主體疊加隨機變量,只不過是變量更為豐富:膚色、髮型、帽子、眼鏡……

即便你是初窺 NFT 門徑的新人,想必對上面這幅圖中一個個表情冷峻的頭像也已經屢見不鮮。這一萬個各不相同的頭像中的 5822 號,在今年 2 月 12 日以 2,370 萬美元價格成交。

沒錯,就是上面這個頭像,CryptoPunks#5822。什麼,你問它憑什麼這麼值錢?

如果你有幸擁有一枚 CryptoPunks,並將它設置為社交媒體賬號的頭像,一定會吸引眾多人的艷羨和圍觀。因為這樣的頭像只有一萬個,擁有它,你就擁有了和 Shopify 創始人 Tobi Lutk、達拉斯小牛隊的老闆 Mark Cuban 這些重量級大佬同樣的資本。這還不夠嗎?

CryptoPunks 作為最昂貴的 NFT 之一,它的價值來源是豐富而多元的,其中重要的一方面就是它歷史地位,要理解 CryptoPunks 的開拓性價值及對後來 NFT 的影響,需要先讀讀下面這段故事。

2005 年,名為 Matt Hall 和 John Watkinson 兩個加拿大人在美國組建了 Larva labs,翻譯成中文就是幼蟲實驗室。就是他們,後來締造了以太坊上的 NFT 教父:CryptoPunks。

早在 1994 年,Matt 和 John 就相識了,他們同在多倫多大學學習計算機科學。畢業後,Matt 成為一名軟件工程師,先後在 Modus 和哥倫比亞大學醫學中心工作。而 John 在多倫多大學讀完計算機科學專業研究生,之後又在哥倫比亞大學攻讀電氣工程和遺傳學博士。編程和數學方面的背景,為 Matt 和 John 走向獨立的創業之路打下了基礎。

Larva labs 不是為 NFT 而生的,在很長一段時間內,這是一家專為 iPhone 和 Android 開發移動應用的小型軟件公司,公司一直只有 Matt Hall 和 John Watkinson 兩個人。

在他們開發的眾多應用程序中,有一款可以幫你隨機生成安卓機器人頭像的 App。

到 2017 年初,常年琢磨數字頭像的他們又琢磨出了一個頭像生成器。但是,該用這個生成器干點啥呢?

偉大的的藝術品通常源於靈感迸發的瞬間。正在這時,痴迷於收集洋娃娃的 John 小侄女給了他們靈感:既然收藏是全人類的天性,為什麼不做一個數字收藏品呢?但是,一個新的問題又出現了,如何保證數字收藏品的稀缺性?

兩個人隨即去尋找答案,卻意外發現了一個新大陸。前文我們提到了比特幣上的 NFT 解決方案,Matt 和 John 不滿足於在 Counterparty 上體現的局限性。他們把目光投向了年輕卻充滿活力的以太坊。

彼時還沒有 ERC-721 標準,在以太坊上發行 NFT 遠沒有今天這麼簡單。 Matt 和 John 只能藉助 ERC-20,在它的基礎上增加一些功能,於是以太坊最早的 NFT 就這樣誕生了。

出於對加密朋克精神的致敬,Matt 和 John 決定將這些極富個性的頭像免費發放出去,當然他們為自己保留了 1000 個。最早開放申領的時候門可羅雀,直到一位叫作 Jason Abbruzzese 的科技記者註意到這個有趣的新實驗,並寫了一篇文章報導,《這個基於以太坊的項目,或許會改變我們對數字藝術認知的》。隨後,CryptoPunks 名聲大噪,剩下的 NFT 很快被領完。雖然,受到收藏愛好者追捧,但距離 CryptoPunks 登上歷史巔峰的還有一段不短的時間。

在 2018 年的初一次 NFT 會面上,Matt 和 John 兩位技術宅遇到了一位叫作安妮的攝影師,後者建議他們:要想讓 CryptoPunks 獲得更廣泛的影響力,他們應該與畫廊和拍賣行合作。 Matt 和 John 深以為然,結果在首次拍賣活動中 24 個 NFT 被一掃而空。傳統收藏家對數字藝術藏品這個新物種表現出的興趣出人意料。

隨後,那場令很多加密 OG 刻骨銘心的寒冬到來了,CryptoPunks 也不能倖免地跌落,等待著王者歸來的時刻。

加密貓:引爆加密收藏品的火藥桶

CryptoPunks 雖然吸引了不少關注,但與幾個月後風靡加密世界的 CryptoKitties 相比,卻是相形見絀。以太坊上最早的 Gas 戰爭就是由它掀起。

2012 年,從斯坦福畢業三年後的 Roham Gharegozlou 創立了一家工作室 Axiom Zen,專注於區塊鍊和人工智能等新技術。在 2014 年的拉斯維加斯 Money 20/20 黑客鬆上,Roham 帶領的 Axiom Zen 獲得大獎,團隊提交的 3 個參賽作品中,有 2 個是比特幣 App。

2016 年,他成功說服 Axiom Zen 的首席軟件架構師 Dete,基於以太坊開發一個切實、有趣甚至有點笨拙的東西,來為開發人員消除平颱風險。同一時間,Roham 的高中同學 Mik Naayem 剛剛把自己的手游平台初創企業賣給 Animoca Brands。在 Roham 堅持不懈的「洗腦」和邀請之後,Mik 很快加入了新的事業。這時團隊還在構思如何探索去中心化世界。

穩定幣、隱私區塊鏈……在短暫構思這些念頭後,他們果斷放棄,因為這些技術很難滲透到的普通人的生活中。

「有一天在結束了又一場一無所獲的頭腦風暴後,一位叫作 Mack Flavelle 的同事說,我們需要把貓放到區塊鏈上。」

就這樣,拉丁美洲的一隻蝴蝶扇動了翅膀,一場席捲加密世界的風暴進入倒計時。

2017 年的 ETH Waterloo 黑客松和所有黑客鬆一樣,是一次技術宅的盛宴。 8 個新項目脫穎而出,這其中就包含 Axiom Zen 的加密貓。

他們選擇要把貓,而不是狗或者其他動物放在區塊鏈的原因如此清晰簡單:互聯網愛貓。對於很多愛貓又富有探索精神的互聯網居民,這個理由足夠他們衝進新奇的加密世界。

到 2017 年底,以太坊網絡上出現了長期的擁堵現象,用戶為爭奪優先交易權,不惜提交高額的手續費,後來這一現像有了一個臭名昭著的名字:Gas 戰爭。雖然 Gas 戰爭對於幾年後的以太坊用戶早已習以為常,但是在當時以太坊網絡持續擁堵還是首次。

從下面數據可以一窺當時的盛況:未確認交易從 2000 不到飆升至超過 11000,加密貓合約地址約佔以太坊總交易數量的 12%。

編號 40 的加密貓以 225ETH 成交,是加密貓歷史上的最高價

加密貓是一款數字收藏遊戲,不再是和 CryptoPunks 一樣單純的收藏品。作為遊戲,加密貓提供了新的玩法,比如兩隻貓可以混合基因,生出小貓。不過,正因為是一款遊戲,加密貓擁有了和眾多熱門小遊戲同樣的命運,像曇花一現的煙火,很快就淡出了歷史舞台。

但加密貓也不僅僅只是一款 NFT 遊戲,或者也不僅僅是一款 NFT 收藏品遊戲,它還有另一個影響深遠的身份:第一個 ERC-721 NFT 項目。沒錯,後來 NFT 世界最廣泛的代幣標準就是出自 Axiom Zen,「NFT」這個術語也誕生於此。其實在 CryptoKitties 發布之前,Axiom Zen 的 CTO Dieter Shirley 就在 CryptoPunks 的啟發下提出了最初版的 ERC-721 協議。

到這裡,你可能會疑惑:作出如此顯赫成績的 Axiom Zen 為何名不見經傳?因為他們後來換了另一個名字:Dapper Labs。至於改名的原因,你也一定能猜到:將加密貓獨立出去,開拓新的業務。

名聲大噪的 Dapper Labs 很快在 2018 年 3 月公佈了 a16z 和 USV 領投的 1200 萬美元融資,並隨後與 NBA 接觸,希望雙方合作在區塊鏈上推出體育 NFT 藏品。

以太坊上加密貓擁堵的前車之鑑就在眼下,這項合作沒有順利推進,但 Dapper Labs 卻意識到了新的問題:把 NFT 的新技術帶給億萬用戶,以太坊已經靠不住了。一個新的想法應運而生:Flow。

在 Dapper Labs 的工作重心轉向 Flow 之時,漫長的加密寒冬悄然到來,到年底,以太坊價格已從年初的 1300 美元下跌至 140 美元。市場戲劇性的變化,加密貓持續降溫,Dapper Labs 的賬戶上曾一度資金緊缺,在接下來近兩年時間,又進行了三輪融資。

轉機出現在 2020 年 9 月,Flow 在 Coinlist 上的代幣銷售大獲成功,來自 100 個國家超過 12500 名用戶投資了近 900 萬美元,打破 CoinList 當時的記錄。第二週,Dapper 又拿出 2500 萬 FLOW 進行拍賣,再次募得 950 萬美元。

隨後,Flow 網絡上線,一款紀錄 NBA 球星投籃瞬間的 NFT 收藏品項目 NBA Top Shot 成為這條為 NFN 量身定做的公鏈上第一個實驗者,這也是 Dapper Labs 此前尋求與 NBA 官方合作的成果。 NBA Top Shot 也不負眾望,續寫了 Dapper Labs 爆款工廠的傳奇。

2021 年開門紅,NBA Top Shot 的較量持續飆升,在 2 月 21 日,單日成交量達到 4790 萬美元的峰值,5 月 7 日,用戶數最高達 186, 000。

NBA Top Shot 之後,NFT 人氣開始飆升。复盤一下當時的市場背景:DeFi 在 2020 年夏天掀起了一陣狂熱,點燃了整個加密世界的熱情,新一輪牛市的號角在很多人尚未覺察之前已經吹響。也許正是一群後知後覺的趕潮人,錯過 DeFi 最早那波巨大紅利後,在這個市場尋找新的財富敘事。 NFT 成為那個被選中的幸運兒。

我們的講述中跳過了 2018 年至 2020 年上半年這段灰暗的時光,在這段漆黑夜空中,並非沒有明星閃爍的時刻。今天在 NFT 交易市場佔據絕對統治地位的 OpenSea 就誕生在那段時光。

OpenSea:NFT 市場的絕對統治者

Opensea 的誕生同樣是兩位技術男發家的故事。 2017 年那輪罕見的加密牛市吸引了擁有計算機背景的 Devin Finzer 和 Alex Atallah,兩人在當年 9 月 Techcrunch 黑客馬拉鬆上展示了他們第一個加密項目 Wificoin,激勵用戶共享 Wifi 路由,以換取相應激勵。 Wificoin 有幸被矽谷頂級孵化器 Y Combinator 看中,後者希望將 Wificoin 納入孵化計劃以推動項目進一步發展。

在 Wificoin 接受該計劃到 2018 年 1 月啟動的過渡期間,加密貨幣市場發生了巨大的變化。以太坊達到了那輪牛市的巔峰,瘋狂不僅體現的以太坊勢如破竹的上漲,還有上文提到的在當時剛剛問世的加密貓,那萬人空巷的盛況無需再描述,多數人驚訝於 NFT 的能量,而 Finzer 和 Atallah 嗅到了新的商機:既然加密貓建立在 ERC-721 之上,那麼如果在 ERC-721 基礎上建立一個交易市場,就可以支持多種 NFT。

Finzer 和 Atallah 是對市場敏銳的創業者,但不是唯一嗅到商機的人。他們的競爭者幾乎在同一時間開始了一個名為 Rare Bits 的 NFT 市場。

2018 年 2 月同一天,OpenSea 和 Rare Bits 在 Product Hunt 上發布。 OpenSea 將自己描述為 「加密商品的 eBay」。 Rare Bits 定位為「一個類似 eBay 的零費用加密資產市場」。兩者都瞄準了 NFT 世界的 eBay 這個方向,但運營策略不同。 OpenSea 堅持從用戶交易中收取佣金,而 Rare Bits 則提供了免費的交易模式。歷史蓋棺定論,互聯網時代補貼用戶從而依靠流量構建護城河的策略在這裡失效了,今天的 NFT 市場早已是 OpenSea 一家獨大的局面,Rare Bits 卻早已消失在歷史塵埃中。

OpenSea 最早的投資者之一,1confirmation 普通合夥人 Richard Chen 曾這樣總結回顧過兩者間的競爭:

Rare Bits 是一個紙上談兵的團隊,他們是前 Zynga 公司的員工,從傳統風投籌集的資金遠比 OpenSea 多。但 OpenSea 團隊更加精幹,Devin 和 Alex 在發現新 NFT 項目方面做得很好,並且支持這些項目在 OpenSea 上交易,OpenSea 上大部分交易量來源於此。在我們於 2018 年 4 月投資時,OpenSea 的交易量已經是 Rare Bits 的 4 倍。

OpenSea 在 2018 年那輪熊市中道路並不平坦,好在 2019 年 11 月他們從 Animoca Brands 那裡募集到了 210 萬美元投資,順利度過了艱難時刻。到 2020 年 3 月,新冠病毒疫情在全球蔓延時,OpenSea 才僅有 5 名員工,當時每月交易額為 110 萬美元,按照 2.5% 銷售佣金計算,OpenSea 此時每月收入只有微不足道的 2.8 萬美元。

到 2021 年,NFT 市場甦醒,OpenSea 步入增長的高速通道。 2022 年 1 月,OpenSea 月交易額達到巔峰的 58.6 億美元,此時按照 2.5% 銷售佣金計算的月收入達 1.46 億美元。同時,OpenSea 宣布了一筆高達 3 億美元的 C 輪融資,估值更是飆升到 130 億美元,成為 NFT 世界當之無愧的巨頭。

到此為止,那些締造 NFT 盛世的先驅們都已經登台亮相。如果照搬 DeFi 的經驗,ERC-20 和 Uniswap 的出現奠定了 DeFi 之夏的基礎;那麼我們有理由推斷,NFT 在擁有了 ERC-721 和 OpenSea 之後,離爆發也只差一個導火索。

如果拔高視野,從整個加密貨幣的歷史潮流去審視 ,NFT 不過是一個插曲。 NFT 能在 2021 年迎來它的爆發,也不過順應天時。 2021 年年初,延續半年的 DeFi 狂潮為加密市場吸引了新鮮的血液。但 DeFi 市場的創新步伐卻漸顯頹勢,市場在尋求新的增長點。

根據 NFT 數據公司 Nonfungible.com 數據,2020 年的 NFT 交易總額為 8200 萬美元,而 2021 年這個數據達到 176 億美元。 2021 年是 NFT 爆發的元年,這一點毋庸置疑。而在 2021 年初那個時間節點上,NBA Top shot 的出圈,也許就是引爆整個 NFT 市場的火藥桶。

在接下來的一年,加密藝術、PFP 頭像相繼登場,成為牛市交響曲中那段最引人注目的旋律。

加密藝術:Beeple 和 Pak

提到加密藝術,可能多數人最先想到的就是 Beeple, 以及他那副聲名顯赫的《Everydays:The First 5000 Days》。

Beeple 從 2007 年 5 月 1 日起每天在網上發布的畫作,在畫滿 5000 張畫後,他用 NFT 技術將它們組合到一起生成的新的作品《Everydays:The First 5000 Days》

Beeple 是他在加密世界裡的名字,在真實世界中,他有另外一個名字 Mike Winkelmann。 Mike 生於 1981 年,是一位來自美國的平面設計師,在自己的工作領域裡小有名氣。他曾為耐克、蘋果、可口可樂、LV 和 Space X 等公司做過設計。

作為平面設計師的 Mike 在一次瀏覽網頁的時候發現一位英國藝術家,每天都會繪製素描放在自己的社交網站上,吸引了眾多粉絲。

受這位藝術家的啟發,Mike 為自己在網絡上取了個名字叫 Beeple。從 2007 年 5 月 1 日開始,他堅持每天完成一幅畫作,日復一日,從未中斷。

Beeple 在 2017 年 5 月 1 日創作的第一幅畫,畫的是他的外號「Uber Jay」的叔叔

一天一幅畫,Mike 堅持了 13 年,5000 多天。他將每日一畫的所有畫作做成了一幅巨幅合集,命名為《EVERYDAYS: THE FIRST 5000 DAYS》。接下的事情眾所周知,2021 年 3 月 11 日佳士得拍賣會上,這幅《Everydays:The First 5000 Days》以 6930 萬美元成交,成為當時最昂貴的加密藝術品。這是加密藝術在整個藝術世界一鳴驚人的時刻,也是 NFT 作為藝術的新載體,展現出無限潛力的時刻。

正如 Beeple 所言,他不是一個純粹的加密主義者。在減去拍賣收費和稅款之後,Beeple 從拍賣中獲得了價值 5300 萬美元的以太坊。就在拍賣會後不久的 3 月底,Beeple 對《紐約客》表示,他被以太坊的價格波動嚇到了,立即將所有的以太坊換成了美元,並拋下「NFT 是泡沫」的論斷揚長而去。 Beeple 表示,「我早在做這些事情之前就從事數字藝術創作,如果明天所有這些 NFT 都消失了,我仍然會從事數字藝術創作。」

Beeple 的功績並不能因為他對當時 NFT 市場的悲觀而被否定,而加密藝術也不會因為 Beeple 的離場而黯淡無光。事實上,加密藝術有了一個夢幻開局,但更為精彩的故事還在後面。

Beeple 的記錄甚至還沒保持一年,就被另一位藝術家打破了。

2021 年 12 月 2 日,在 NFT 市場 Nifty Gateway 上,一場為期 48 小時拍賣開始了。拍賣的這幅作品名為 The Merge,它由一個個小球 mass 組成。拍賣期間,收藏家可購買任意數量的 mass,但每個錢包都只能擁有一個小球,當買入第二個球時,兩個球就會合併成一個,顏色和體積也會發生變化。在拍賣結束後,小球就不會再產生了,而且「吞併」會隨二級市場交易不斷發生,球的數量也會越來越少。

這場拍賣活動最終吸引了超過 28000 名收藏家參與,拍賣總價值達 9180 萬美元,而這個作品背後的創作者 Pak 也就此登上神壇,被讚譽為 NFT 世界的中本聰。

與 Beeple 在物理世界有一個真實身份不同,Pak 至今還是一個身份成謎的藝術家。沒有人知道他的姓名、長相、甚至性別。人們知道的是,他是 Undream 工作室創始人、AI 策展活動 Archillect 首席設計師,從事數字藝術創作已經超過 25 年,曾與數百個大品牌和工作室合作。

Pak 塑造了加密藝術的新巔峰,不僅如此,他還創造了在世藝術家公開拍賣藝術品的最高價。此前的記錄由 Jeff Koons 在作品「兔子」在 2019 年創造。人們在驚嘆之餘才驀然發現,實體藝術的巔峰已經被加密藝術所超越。

PFP:主旋律

在加密藝術大放異彩之際,CryptoPunks 也重新回到人們視野,CryptoPunks 作為以太坊上 NFT 的先驅,其意義和價值潛力不言而喻,有人稱之為 NFT 世界的比特幣、數字藏品界的黃金。

CryptoPunks 的歷史成交數據,黃色為成交數量,白色為成交金額,CryptoPunks 的交易量在 2021 年 2 月迎來了明顯增長,在 8 月達到巔峰。數據來源:NonFungible

CryptoPunks 王者歸來,同時打開了「PFP」NFT 的大門。 PFP 是「profile picture」(個人資料圖片)的縮寫,是一種以 NFT 形式存在的帶有版權性質的頭像。

如果說 NFT 是這輪加密牛市最引人注目的戲劇,那 PFP 就是舞台上最閃耀的新星。

截至目前的 NFT 總交易額排名,前十名中 PFP 佔據大部分席位,數據來源:NFTGo

舞台的聚光燈不會永遠停留在 CryptoPunks 身上,這一次故事的主角另有其人,這是一群未來加密世界大獲成功,在沼澤中的秘密俱樂部閒逛的猿猴,他們著裝、膚色各異,但臉上都掛著一幅百無聊賴的神情。他們叫做 Bored Ape Yacht Club(BAYC)。

至於這群無聊猿做了什麼?先把目光投向他們的高光時刻。

2022 年 3 月 12 日,BAYC 母公司 Yuga Labs 宣布收購 Larva Labs 開發的 CryptoPunks 和 Meebits NFT 系列,3 月 23 日 Yuga Labs 以 40 億美元估值完成 4.5 億美元融資。

這是一個後進者逆襲的故事,而故事的腳本幾乎沿襲了 CryptoPunks,早期銷售冷淡,團隊籍籍無名,但 BAYC 幸運的誕生在 NFT 熱潮的起點,還有一點更為關鍵的區別是 BAYC 的開放策略和營銷思路。

據《紐約客》的報導,BAYC 有四位匿名創建者,他們是現實生活中的朋友,Gargamel 是一名作家和編輯,Goner 從事加密貨幣日間交易,Tomato 和 Sass 是程序員。

BAYC 靈感來源於一個叫做 Hashmasks 的 NFT 項目。他們意識到,NFT 的重點不在技術,文化創新才是關鍵。於是,他們希望打造一個俱樂部,彌合主流文化與 Web3 之間的鴻溝。

最初,BAYC 是一個多人協作的藝術作品,有一張畫布,允許多人每 15 分鐘將其中一個像素更改為自己喜歡的顏色。創始團隊將這個想法告訴了 Nicole Muniz。於是,一個協作項目的簡單想法最終變成了一幅蘊含故事的圖片:在未來的邁阿密沼澤中,居住著一群無聊的猿猴。 Gargamel 希望它們是「一種存在主義無聊感」的朋克猿。

隨後,團隊花費 4 萬美元聘請了專業的插畫師。首席設計師 Seneca 將自己想像成為一個猿猴的鄰居,在一個邋遢的城市裡,猿猴作為這個城市的公民自由地遊蕩著。 Seneca 這樣描述這群公民,「對生活感到厭倦,卻擁有世界上所有金錢和時間的猿猴,他們在金屬酒吧里閒逛著」。於是,我們今天熟知的 BAYC 無聊猿就此誕生。

2021 年 4 月 23 日,BAYC 開啟了預售。 7 天之後,500 枚 NFT 才被售罄。不過,到了 5 月 1 日,剩餘的 9500 個 BAYC 被一掃而空。

當時,每個 BAYC 的鑄造價在為 0.08ETH,而僅僅不到一年後的 2022 年 3 月 17 日,BAYC 在 OpenSea 上的地板價已突破 100ETH。

BAYC 與 CryptoPunks 對 NFT 版權態度的差異,被認為是前者成功超越後者的關鍵。 CryptoPunks 對 NFT 版權的開放相當克制,招致社區的強烈不滿。其中一位名為 Dom Hofman 的持有者拋售了手中所有的 CryptoPunks,並創建了一個新 NFT 項目 Nounce,它是最早採用開放版權 CC0 模式的 NFT,將所有版權開放給社區。

BAYC 賦予其持有者幾乎完全的商業版權,鼓勵了持有者對作品進行二次創作,每個持有者都可以基於 BAYC 創作品牌或產品,並進行獨立銷售。

隨著 BAYC 漸漸壯大,團隊也從匿名四人組升級為擁有 40 餘人的 Yuga Labs。 Yuga 其實是《塞爾達傳說:眾神的三角力量 2》中的大反派。它有一種特殊能力,將自己和他人都變成畫作。 BAYC 創始人稱,取名「Yuga」則寓意團隊的非凡創造力。

讓 BAYC 真正名聲大噪的轉折點來自名人效應。億萬富翁、達拉斯小牛隊老闆馬克·庫班是第一個持有 BAYC 的名人。 2021 年 5 月,馬克·庫班收到了 BAYC,將其展出在自己的 Lazy.com NFT 畫廊裡。隨後,許多名人湧入,包括 NBA 球星斯蒂芬·庫裡、Youtube 大 V KSI。

BAYC 開始走上頂流之路,但如果僅僅只有 BAYC,或者 CryptoPunks,不足以描述 PFP NFT 的盛況。如今我們稱之為藍籌的 NFT 多數都在其列。

2021 年 6 月,三位 Dapper Labs 前成員 Evan Keast、Jordan Castro 和 Scott Martin 聯合推出了 Doodles,其中 Evan Keast 和 Jordan Castro 是「加密貓」 Cryptokitties 的核心開發人員。

2022 年 1 月,前科技企業家 Zagabond 牽頭的 Chiru Labs 推出 Azuki。有趣的是,Zagabond 在今年 5 月自曝曾創建 CryptoPhunks、CryptoZunks 等 CryptoPunks 的山寨版,並失敗的故事,導致 Azuki 一度陷入信任危機。

2022 年 4 月, NFT 收藏家、同時也是科技創業者 Kevin Rose 領導的社區 PROOF Collective 推出 Moonbirds,也引來 NFT 社區追捧。

PFP 的輝煌一直延續至此。不過,今天五月之後,曾經不可一世的加密帝國 Terra 和 Three Arrows 相繼倒塌,整個加密市場被捲入流動性旋渦,NFT 也隨之降溫。

NFT 在它並不悠久的歷史中表現出了顯著的連續性。從文藝啟蒙、到技術實踐,最後到應用落地,都有著一脈相承的源流。正如,文學批評家哈羅德·布魯姆在作品《西方正典》中所闡述的西方文學源自莎士比亞,NFT 歷史中也有一位相似的角色:CryptoPunks。無論是 Dapp Labs 起草 ERC-721,還是後來 BAYC 和 Azuki 等流量明星,都無一利例外受到 CryptoPunks 的影響。那麼之前提到如何理解 CryptoPunks 的價值,答案已經不言自明。

展望:民主時代

總是需要有無數的光陰無謂地流逝,才能等到一個真正具有歷史意義的時刻——一個人類群星閃耀的時刻出現。

茨威格的這句話同樣適合於 NFT。

我們詳細回顧了 NFT 歷史上那些舉足輕重的項目、團隊和他們的閃耀時刻。這樣的高光時刻在任何歷史中都不多見,正是他們清晰地篆刻了歷史發展的骨架。

拋開這些主旋律和高光時刻,我們也跳過了大量在 NFT 領域有所建樹的人和事。比如,曾經一度聲勢浩大的區塊鏈遊戲 Axie Infinity 和 STEPN,它們都融入了 NFT 的代幣經濟學設計;再比如將 DeFi 與 NFT 結合的 NFTFi 賽道湧現了不少創新的身影:NIFTEX、Unicly 和 Fractional 等開闢了 NFT 碎片化實驗,NFTfi、BenDAO 等在 NFT 借貸領域大展拳腳。它們匯聚成了 NFT 發展的血肉。

所有這些故事,都為 NFT 世界的後浪們總結了經驗和方向。

最後回到那個所有人都關心的問題,NFT 的歷史河流會奔向何處?沒有人能給出確切的答案。不過,我們可以藉鑑先賢的思路窺探一二。

維科曾在《新科學》中提出了歷史循環的三個階段,即神權時代、貴族時代、民主時代。歷史總是押著相同的韻腳,從更高維度的大歷史視角去觀察,NFT 發展史也基本符合維科歷史三段論的特徵。如今 NFT 在以太坊以及其他公鏈上遍地開花,普通人能夠輕鬆觸及,這正是民主時代的開端。

參考鏈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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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經授權轉載自 Foresight News,Foresight News 是 Web3 垂直領域中文內容平台,秉持「客觀、中立」的基本原則,致力於打造 Web3 世界中文入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