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tion 執行長趙伊凡:AI 是下一個奇蹟材料,「無限心智」將重塑整個知識經濟
每一個時代,都由一種「奇蹟材料」(miracle material) 所定義。19 世紀的鍍金年代屬於鋼鐵,20 世紀的數位革命來自半導體,而現在,人工智慧正以「無限心智(Infinite Minds)」的姿態登場。Notion 共同創辦人暨執行長 Ivan Zhao(趙伊凡)在最新文章中指出,歷史反覆證明一件事:真正掌握關鍵材料的人,將定義整個時代的形狀。
這篇題為《Steam, Steel, and Infinite Minds》的長文,近日在社群平台 X 上引發熱烈討論,也再次展現趙伊凡一貫擅長的歷史縱深與宏觀視角。
從卡內基到矽谷:技術如何改寫工作的本質
19 世紀中葉,美國仍有六成勞動人口是農民。當年年少的安德魯・卡內基在匹茲堡泥濘街道上奔走,擔任電報傳信員,沒有人能預見,短短兩代人之後,鐵路將取代馬車,電燈驅散燭光,鋼鐵取代生鐵,現代世界就此成形。
一個多世紀後,趙伊凡在舊金山經營一家軟體公司,為數百萬知識工作者打造工具。儘管矽谷每天都在討論通用人工智慧(AGI),但全球超過 20 億名辦公桌前的工作者,仍未真正感受到 AI 對工作的衝擊。當組織開始吸納那些「永不休息的心智」,未來的知識工作究竟會長成什麼模樣,成為他拋出的核心問題。
為何未來總披著過去的外衣而來
趙伊凡引用媒介理論家馬歇爾・麥克魯漢的觀點指出,人類總是「透過後照鏡駛向未來」。早期的電話通話像電報一樣簡短,早期電影也只是把舞台劇拍成影片。新科技誕生時,往往先模仿舊形式。
AI 也是如此。當前最流行的 AI 形態,看起來仍像過去的 Google 搜尋框,只是換成聊天介面。這正是每一次技術轉換都會經歷的尷尬過渡期。
個人層級的轉變:從腳踏車到汽車
在知識工作的金字塔頂端,程式設計師最早感受到變化。趙伊凡提到,他的共同創辦人 Simon 曾是一名典型的「10 倍工程師」,如今卻幾乎不再親自寫程式,而是同時調度三到四個 AI 編碼代理。這些代理不只是輸入更快,而是能夠「思考」,讓他的產出提升到原本的三、四倍以上。
過去,史蒂夫・賈伯斯將個人電腦比喻為「心智的腳踏車」。但趙伊凡認為,知識工作者已經在資訊高速公路上踩了幾十年的腳踏車。AI 代理的出現,讓少數人率先從騎車升級為開車。
為何多數知識工作仍難以被 AI 放大
問題在於,知識工作遠比寫程式更加破碎且難以驗證。程式碼的上下文通常集中在 IDE、儲存庫與終端機中,且能透過測試迅速驗證對錯;但一般知識工作分散在 Slack、文件、儀表板與人腦記憶裡,缺乏統一脈絡。
此外,策略是否正確、專案是否管理得當,本身就難以量化驗證。這使得 AI 難以像學習寫程式那樣快速進化,人類仍被迫成為工作流程中的「膠水」。
趙伊凡以 19 世紀英國的《紅旗法案》為喻,指出並非所有「人類在回路中」的設計都是理想狀態。真正理想的情況,是讓人類在更高層次監督,而非逐項介入。
組織的極限,正在被 AI 像鋼鐵一樣突破
公司本身,其實是相對晚近的發明。從早期十多人的工坊,到今日動輒數十萬人的跨國企業,組織規模越大,溝通成本與內耗也越高。會議、流程與層級,成了用人類尺度工具應付工業級問題的權宜之計。
趙伊凡將 AI 比喻為「組織的鋼鐵」。就像鋼骨結構解放了承重牆,AI 有潛力承擔上下文與協調的負載,讓人類不再是組織中唯一的結構支柱。兩小時的對齊會議,可能變成五分鐘的非同步審閱;需要層層簽核的決策,也許只需幾分鐘即可完成。
我們仍停留在「水車換蒸汽」的階段
工業革命初期,工廠只是把水車換成蒸汽機,真正的生產力飛躍,來自於重新設計整個工廠與選址邏輯。趙伊凡認為,AI 今天正處於相同階段,大多只是被「加裝」在既有工具上。
在 Notion 內部,這個未來已開始實驗。除了約 1,000 名員工,公司內還有超過 700 個 AI 代理,負責會議紀錄、IT 請求、回饋彙整與新人入職流程。對他而言,這只是起點,真正的限制並非技術,而是想像力與慣性。
從佛羅倫斯到東京:知識經濟即將城市化
鋼鐵與蒸汽不只改變工廠,也重塑城市。文藝復興時期的佛羅倫斯,是以步行尺度運作的城市;而今日的東京、重慶或達拉斯,則是完全不同的生活型態。
趙伊凡認為,知識經濟正站在同樣的轉折點。當 AI 代理大規模上線,組織將像巨型都市般運作,跨時區、不中斷、節奏全然不同。過程或許令人迷失,但也將釋放前所未有的規模與自由。
風險提示
加密貨幣投資具有高度風險,其價格可能波動劇烈,您可能損失全部本金。請謹慎評估風險。


